金桥法谈 | 关于生育与人口增长的一些科学和法律问题的遐想

 

乔长龄 合伙人

广东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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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引言 

2021年5月31日，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并指出，为进一步优化生育政策，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。

在2015年10月，为应对中国老龄化，人口比例失调等问题，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，全面放开二孩政策。只要是合法的夫妻就享有生育二胎的权利，不再受“单独二孩”政策或“双独二孩”政策的限制。

除去各国对生育的常规性福利待遇规定不说，阶段性的国家人口政策，在个人的印象中，前苏联在二战之后因人口骤减，也有鼓励生育的政策，叫英雄母亲。而我国比较典型的是从1980年代开始的“只生一个好”的独生子女政策，是我们同龄人的时代烙印，30多年后的今天它终止了。这些都将成为过去时，或许能被写在后辈的教科书中了。

关于人口的社会学问题，个人认识的第一位科学人士就是马寅初先生，他的《新人口论》有被引用的、也有被误读的。我也是在今天才真正看到他的论著，认识到当年马先生的睿智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浏览。

生育确实不单单是生育问题，它关系到社会学、经济学、伦理道德、性别差异等方方面面各类问题，国家根据社会的发展状况制定生育政策也是正常的管理事务。对于三孩政策的各种发声也属正常，比如，三孩的家庭的政府政策鼓励都将会是什么，母亲是否享有福利保障，孩子有抚养医疗和教育优惠吗，以及，非婚生子女对人口增长的比例有多少，代孕会成为生育的合法补充途径吗......

这也引发了我对于这一问题的思索，我的思考主要在于这些生育现象背后的法律适用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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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婚生子女

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生的孩子即为婚生子女，也就是说与配偶双方存在血缘关系、受到法律认可和保护的子女。亲子关系不能自证，不能双方自行承认就可以被认定为婚生子女，所以，婚生子女必须持有医院开具的“出生证明”，方能办理增入户籍等手续，得到法律的承认。而在离婚、继承案件中涉及父子母女关系的环节，都必须有这样的证明。我代理的离婚案件中，就有因配偶双方闹别扭，不配合开具孩子的出生证明，导致已经说和的调解方案，也因子女关系缺乏证据而无法落实的情况。

一夫一妻，结婚生子，是最常见、最正常的生育途径，社会的一切法律，以《民法典》中婚姻家庭编、继承编为主的，和相关政策都是以这一模式为基础建立和保护的。

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四十一条

婚姻家庭受国家保护。实行婚姻自由、一夫一妻、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。保护妇女、未成年人、老年人、残疾人的合法权益。

正是因为有稳固的模式，也才产生系列不得不考虑的现实问题，诸如家庭经济负担、父母得/能买几套房子、女方是否得辞职去做个全职妈妈、女性的就业是否更加困难、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是不是得更多地去帮带孙子等，都会从个人和家庭的顾虑，变成全社会的问题，而需要政府层面出具政策予以调整，这也是一盘社会经济账，制定和执行，都存在着科学的考验。

相信随着政令之后，三孩也会相继带出政策法规，主要会围绕家庭福利和税收、女性就业生育期劳动政策何福利、子女就读等层面，达到既鼓励又稳定的目的，相信国家和各地方都将有所跟进，力度因地制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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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非婚生子女

一个“非”字，显示着这类子女，是男女二人在没有婚姻存续的状态时所生育的孩子。

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七十一条

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，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。

《民法典》继承编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条

本编所称子女，包括婚生子女、非婚生子女、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。

很确定，在法律上，非婚生子女在父母的照顾、保护和教育义务、继承权利和顺序等各方面，都与婚生子女无异。这主要还是基于血缘的自然连接角度考虑，赋予和保障了孩子的正常成长的权益。

但是，因为生身父母没有婚姻关系，导致非婚生子女在出世的时候，根据规定无法开具孩子的“出生证明”，所以，这需要以公正第三方的鉴定机构，对亲子关系予以鉴定后出具生物学证明，非婚生子女与父母的关系才有了证据，进一步通过判决得到法律上的认可。

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七十三条规定

对亲子关系有异议且有正当理由的，父或者母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请求确认或者否认亲子关系。对亲子关系有异议且有正当理由的，成年子女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请求确认亲子关系。

可见，非婚生子女的父母，尤其是母亲，应该增强这方面的法律意识，注意保存生物学证明材料，实现亲子关系证明，才能给予你的孩子正当途径的法律保护。

非婚生子女，在现下社会中也是人口增进的一种途径。在前些年，主要是婚外情的状态下出生的孩子较多，近年来，更多的是年轻人选择不婚生子的情况。而《民法典》对于离婚冷静期的新规，导致结婚恐惧的增加，加上独立女性越来越多，单亲妈妈、不婚生子的情况很可能会同步增加，但这类生育人口，是不享有政策福利的。

因为是非婚生子，所以在伦理道德层面，总有悖于主流意识，非婚生子女在他人眼里总因不循规蹈矩而存在着来路不明的色彩，受到歧视和恶意中伤也是常见的。另外，没有正常家庭状态的幼年生活，使得非婚生子女肯定缺乏父爱或母爱。

在我参与调解的一个抚养费的纠纷案中，一位年轻母亲声泪俱下的说，要让两个孩子的父亲做一个真正的好父亲，没想到这么难。可她的这个命题本身就有错，她口中的这位父亲，是另一个婚姻家庭里两个孩子的父亲，基本无法成为她的孩子的真正的父亲，至多能给予抚养费上的金钱弥补。

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六十七条

父母不履行抚养义务的，未成年子女或者不能独立生活的成年子女，有要求父母给付抚养费的权利。

所以，非婚生子女心智健康方面存在着内外两方面施与的巨大伤痕，是个人成长过程中需要不断修复的。对于这些个体问题，都应当受到社会学的关注和疏导，并且及时建立帮助机制，比如心理辅导、同类社簇联谊会等，都可以在情感和认知上，给予调整安抚。

03

代孕

代孕，顾名思义就是代为怀孕生子。如果过去所说的借腹生子，是女性连母体子宫和卵子一起，代替其他女性完成怀孕生殖，那么自从试管婴儿、冷冻精子和冷冻卵子这些技术发展完善后，代孕还可以是女性只以自己的母体子宫为载体，将他人胚胎植入后的养育生殖。

目前我国并不支持代孕，现行的法规只有卫生部发布的《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》（2001）和《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》（2004），均认定辅助生殖须以医疗为目的，明确禁止相关医疗机构和技术人员提供代孕相关服务。

但是技术的发明和成熟，确实满足了、也激发了人类关于繁殖其他途径的思索。如果说因病不能生育是最基本的代孕诉求，那么还有配子生男、双胞胎等诉求，女性年龄不适宜生育、女性因生育而影响自身的形象、影响工作时间等情形的不愿生育等等各种私人的欲念，导致代孕有可能成为一种更为普遍的行为。前一段时间娱乐圈郑爽张桓事件，恐怕也让代孕的影响面迅速扩大了。

代孕问题，除了道德伦理和技术安全，也涉及更多的法律问题，可以包括：

1. 生物学父母与代孕人的法律关系

2. 生殖孩子与代孕人的法律关系

3. 配子胚胎与生殖孩子的健康责任

4. 生育生殖过程中母体和胚胎的健康责任

5. 精子和卵子的健康责任

6. 精子和卵子的取得、保存和交易行为认定

7. 其他

这些情形都是代孕可能涉及的事实环节，有事实，就必有因履行而引发的纠纷。

但是代孕，它确实已经超出了传统的人类生育概念和繁殖认知，仿佛我们过去看到的实验室技术过程，而今都活生生的发生在身边的现实当中。除了嫁接、转基因等技术在植物上的实施，哪怕是人类，也进入了全技术手段繁殖的领域，这将为技术的掌控开发、应用提出更强大的规范性要求。

代孕违法，但改革开放后的国人，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也越发强大，而今三孩的政策，至少在方向性方面也将代孕推到了人们的考虑范畴。如果代孕真的有市场，那么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儿童权益的保护，代孕的种种也将被法律注意并纳入调整范围。

04

  其他  

1、生育交易

还有比技术代孕更简单的自然代孕行为，女性可以为男性生育，但那是以金钱为对价的生育交易。在婚姻移民、结婚分房、离婚购房等都有存在的经济为导向的社会行为里，这种情况也可能发生。

当然，这种生育方式，与将女性视为生育工具不同，女性是有选择这种有对价生育的权力的。而这种情形，也可能发生在婚姻状态之中，也可能发生在非婚状态。法律对此将持有什么样的态度呢，不敢妄猜，拭目以待。

2、移民

中国是个传统的民族化大国，从历史上来看，外来移民从未形成主要潮流，目前也不会成为极速增长的途径。虽然全球化的地球村，使得移民变得越来越“容易”，但这与国家目前关于人口增长的目标内容，也许并不一致。

3、控制死亡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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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育的科学和法律的调整 

这样谈着生育和人口问题，我们可以发现，生育最本质是生物交配繁殖的本能需求。人类社会化之后，就有了规则，比如男女必须登记组建家庭之后方可生育。而在某些宗教中，还存在着禁止婚前性行为、禁止堕胎等更边界化的两性和生育模式，这些，还都仅针对“人性”的主张和规范。

工业化的社会，生育和人口问题从个人家庭层面，一定会影响和划归为社会问题，包括社会的稳定、可持续发展、经济循环和动力，等等，这就形成社会与个人的复杂关系，他们既相互依存，又相互矛盾，既要尊重个体，又要规范个体。

而各类技术的发展，是这个问题更加多元化的加速器。

生育和人口问题就这样呈现出科学技术、经济社会、道德伦理等等的各种交织交错，各自发声。而如何得以协调，最终还是回归在法律层面予以调整。法律，在个体意识、具体事件中，它是比道德品质、信仰三观还底层的兜底工具，但是在社会行为中，它是规范性、统筹管理的高级建设职能工具，保障着全社会的运转稳定和平衡，可见法律的重要性。

这里要声明的是，文章只谈现象，不论是非。涉及思想意识、个人喜恶的情况，这里都不做评析和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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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结语  

人口政策，是国家层面的大问题，生育是个人和家庭生活层面的具体问题。如何考虑，各有所需。但是个人和家庭除了享受政策和待遇外，掌握相关的法律知识，理解相关的立法宗旨，也是很有必要的。

还有，有一个熟知专业、通情达理、富有远见的律师朋友，很重要。

 我的团队 

金桥百信家事与财富传承法律事务部

家事与财富传承法律部，是一个专注于婚姻家事、继承事务及财富管理传承的专业法律部门。本部门根据现代婚姻和家庭的特点，既组合了专注于婚姻家庭纠纷案件且战绩彪炳的实战型律师，也组合了对家庭财富管理（传承）法律事务研究多年的专家型律师，能够满足客户的各类型法律需求，为客户提供高效、精准、可行的解决方案。

供稿 | 乔长龄

编辑 | 罗影璇

金桥百信 招贤纳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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